柏风

愿做繁花树,勉为晋时人。
来去岂由我,长笑遣此身。

东吴圣地巡礼(丹徒站•上)

孙策遇刺地考

璐竹找阿策在丹徒的资料时看到一则有趣的报道:江大学生学雷锋打扫桓王亭(新闻本身写得又苏又逗,可以一看,哈哈https://www.jsw.com.cn/zjnews/2015-03/07/content_3289337.htm)。此亭并非古迹,因为有很多砖家认为阿策是在汝山遇刺,镇江政府就在附近造了亭子纪念他。本意还是不错的,至少比苏州政府拆了我策墓造商品房来得有觉悟,不过璐竹这个怀疑论者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的。

看了《嘉定镇江志》(宋)、《至顺镇江志》(元)、《乾隆镇江府志》、《光绪丹徒县志》、《京口山水志》、《续丹徒县志》以及《太平寰宇记》、《读史方舆纪要》、《永乐大典方志辑佚》、《元和郡县图志》、《舆地广记》、《舆地纪胜》、《大清一统志》、《大明一统志》的镇江部分。其中明确提到孙策在丹徒汝山遇刺的仅《光绪丹徒县志》一本。

记载如下:


引用了山谦之《南徐州记》(南朝宋)。此书已经佚失,目前相应记载见《太平御览》。然而璐竹发现两个疑点:首先,此处假定女同汝,璐竹对于地名中是否可以女、汝通用表示存疑(并没有人把汝南叫过女南);其次,也是最致命的问题,此处写女山在县东,其他多个版本《御览》均言在县西:


璐竹认为,可能是编纂县志的人粗看距离差不多,又一个机灵觉得汝同女,所以把东、西忽略或者是改了。总之,“汝山即女山”论不予取信。

这时候,璐竹突然想起,还有一个人也曾提到过我策遇害地点,那就是罗灌水大大。来看看《三国演义》:一日,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,赶起一大鹿,策纵马上山逐之。考《演义》写于明初,《光绪丹徒县志》则是在晚清,《演义》也是略占天时。那么这个西山是否存在?具体位置是否可以和山谦之所言“县西、临江”对应起来呢?(临江与《三国志》印证:先是,策杀贡,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。)

考虑到所有方志、地理志中都没有出现西山,只能从别处入手了。璐竹发现米芾在丹徒住了好多年,他的作品中多次提到西山。

《弊居帖》:弊居在丹徒行衙之西翛闲堂、漾月、佳丽亭在其后,临运河之阔水。东则月台,西乃西山,故宝晋斋之西为致爽轩。

可见丹徒确有西山。考宝晋斋位置,在千秋桥西(见《宝晋书院志》)。


那么是否可以通过这一系列建筑确定西山位置?

璐竹在《舆地纪胜》(南宋)中发现了大多数建筑的位置记载:

漾月亭:在郡治苃舍亭之西。

万岁楼:在府城上。京口记云晋王恭为刺史改创西南楼名——西北楼名芙蓉楼——是今之月台,后又改为月观

萧闲堂(《至顺》中为萧閒):在铁甕门之西,按茅山洞中有隐洞天。

千秋桥:在府治之西。晋王恭作万岁楼於城上,其下有桥故以名之。

同时,这些建筑位置比较集中。


参考《乾隆镇江府志》图,可以基本确定宝晋斋在城中所属片区:


同时,结合《至顺镇江志》中所提渌水桥与千秋桥位置关系,可以进一步确定宝晋斋位于城西北角。



另一方面,考米芾诗作中西山,

《致爽轩六首》

北固轻绡外,西山淡素中。一天烟雨好,未独爱霜空。

水口痴云散,林梢爱景还。朝寒无物御,拥鼻对西山。

可以发现西山离宝晋斋距离应该较近,那么西山也就十分临近甘露港了,与山谦之所言临江吻合。

然而无论在图志或现代地图上,都找不到这座神秘的“西山”了。

璐竹还有两个假说,一则,山谦之为河内人(见《茶经》)。南北方言不同,可能其将玉山误载为女山,玉山在西边江口,位置也符合;


另一个解释,女山之“女”,类“女墙”之“女”,意指其矮小也,而这个小山坡历经1800多年的沧海桑田,已经完全消失。

所以,说了那么多,我们至今仍不知道阿策在什么地方遇刺。。。

【话说璐竹在对文章做大数据分析的时候,对于阿策个人tag的文章阅读量远低于有CP tag的文章这一奇异现象百思不得其解。有位犀利的mm吐槽说,迷两个人的叫粉,迷一个人的,那叫历史狗,人比狗多不是自然么。。。顿时又受到成吨伤害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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